最近一个周四的上午，退休的萨福克大学法学教授德怀特•戈兰（Dwight Golann）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寻求聘请英国商业顾问帕特•威廉姆斯（Pat Williams）在一个为期两天的高管研讨会上发言。

戈兰是美国在谈判和调解方面领先的法律专家之一，他拒绝了威廉姆斯经纪人要求的1.5万至2万美元的费用。

“我真的很感谢你的坦率，”威廉的经纪人反驳道，声音坚定而克制。“我听说你说的是美国培训师的价格范围，不过我委婉地指出，以威廉的背景和表演风格，他在高管观众面前是一个真正的表演者。”

最后，没有达成任何协议。事实上，任何协议都不可能达成。与戈兰交谈的“代理人”是一个人工智能驱动的聊天机器人。聘请威廉姆斯的谈判是一个虚构的，但非常详细的学习练习，戈兰根据自己处理数百起纠纷和调解的经验，为法律系学生设计了这个练习。

这位77岁的退休教授写了几本被广泛使用的书，并在网上提供了他的讲座视频，他认为人工智能技术是帮助培训年轻律师的合乎逻辑的下一步。

“如果你不想成为一只老狗，那就不断学习新的技巧，”戈兰说，她现在还在教授一门关于谈判的课程。“这显然是一个新把戏，将深刻影响法律实践。”

戈兰并不孤单。在ChatGPT出现两年后，生成式人工智能技术已经改变了法律的教学和实践方式。过去几年，波士顿大学、东北大学和哈佛大学的萨福克大学和法学院都开设了人工智能法律课程。

美国律师协会（American Bar Association）去年的一项调查显示，全美约有一半的法学院开设了有关人工智能的专门课程，超过五分之四的法学院为学生提供了使用人工智能工具的诊所或其他实践机会。律师事务所也在迅速将人工智能应用程序应用于从总结成堆文件到研究案件和为证人做准备的所有事情。

杜克大学法学院教授、前联邦法官保罗·格里姆说：“没有回头路，这些工具就在那里，它们将有潜在的直接用途。”“未来对这些东西的创造性使用几乎是无限的。”

戈兰的法律聊天机器人超越了已经在使用的分析工具，引发了人工智能有朝一日可能真的能够提起诉讼的担忧。它已经在空中了：纽约一家上诉法院在上个月的一次在线听证会上拒绝了使用人工智能生成的视频化身。

格林警告说，生成式人工智能还远远不够完美。一些律师甚至因为提交了由虚幻的人工智能程序虚构的虚假引文而受到制裁。“你还是得小心那些幻觉，”他说。

凯特琳·皮亚卡（Caitlin Pianka）是萨福克大学法律系三年级的学生，她上了戈兰的课，试用了教授的机器人。一开始，问题不在于幻觉，而在于缺乏谈判技巧。

皮亚卡说：“这几乎让人放心，因为我看到了机器人的一些弱点是我们人类的优势。”“我知道该问机器人什么问题，它很快就给了我信息。而人们可能会把它放在一边，说我们会回来的。”

尽管如此，这个机器人还是给皮亚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它能想出不同寻常的解决方案，并能进行反复的谈判。例如，在为购买一个家庭农场的价格争论时，代表卖家的机器人问，是否可以将该房产的一部分划为公园，以纪念这个家庭。“我对它寻找价值的创造性方式感到惊讶，”她说。

凯利·奥尔森（Kelly Olson）在小石城的阿肯色大学（University of Arkansas at Little Rock）教授谈判和调解法近25年，她在网上读到萨福克机器人，并对戈兰长期以来为法学院学生制作有用材料的记录很感兴趣。她的学生很快就被吸引到与人工智能进行口头训练。她说：“你通常不会发现学生在完成作业后还能继续投入。”

戈兰自上世纪70年代在哈佛法学院（Harvard Law School）师从已故教授弗兰克•桑德（Frank Sander）以来，就对调解和谈判产生了兴趣。桑德是替代性争端解决方案的最早支持者之一。通过调解解决许多分歧来疏通法庭的努力，已经节省了数十亿美元的法律费用。

戈兰是发明家世家的后裔，包括他的祖父伊曼纽尔·戈德堡（Emanuel Goldberg），他发明了最早的家用摄像机之一，还有许多其他创新。

最近，他的女儿和一位医生朋友向戈兰展示了他们是如何使用聊天机器人的。

但当他第一次尝试与应用程序谈判时，它太容易被击败了。

他说：“这个机器人非常合理。”“你可以直接吃它的午餐。”

他与萨福克法学院院长安德鲁·帕尔曼（Andrew Perlman）分享了这段经历，后者更擅长技术，院长立即开始给聊天机器人更详细的指示，包括扮演一个更强硬的谈判者。它工作。

在戈兰在ChatGPT上修改了他的场景后，该大学的技术实验室将这个项目转移到了一个聊天机器人的开源软件版本上。新的机器人语音不像ChatGPT版本那样流畅，也不能像最初的版本那样无缝地从英语转换到法语再到印地语。但大学的所有知识产权，比如用于训练机器人的课程材料和戈兰书籍中的文本，都是保密的。

77岁的戈兰说，他最感兴趣的未来人工智能应用是无人驾驶汽车，“在他们没收我的驾照之前，它们可以在波士顿的街道上行驶。”

但对他的法律系学生来说，人工智能将在他们的职业生涯中占据更重要的位置。

戈兰说：“我可以逃避，但我的学生，如果他们不能弄清楚如何比机器人更好地谈判，或比机器人更好地调解，或与机器人合作，他们就会被取代。”“这不会太遥远。”

Aaron Pressman可以通过aaron.pressman@globe.com联系到他。关注他@ampressman。